译文
八方的气候各不相同,千里之内的风雨形态不一。
海边的贫民多么艰苦啊,平时就住在野外的草棚里。
妻子和儿女像禽兽一样生活,盘桓在险阻的山林里。
简陋的柴门如此冷清,狐兔在房屋周围自在地行走毫无顾忌。
注释
异气:气候不同。殊:不同。
剧:艰苦。
寄身:生活。
草野:野外、原野。
妻子:妻子和儿女。
象:类似;好像。后作“像”。
行止:行动的踪迹。
林阻:山林险阻之地。
柴门:用树枝等物编成的门。
萧条:冷清。
翔:悠闲自在地行走。
宇:房屋。▲
关于此诗的创作时间考证,有多种说法。有人根据曹植《求自试表》中“臣昔从先武帝南极赤岸,东临沧海……”的叙述,认为这首诗当作于曹植随曹操北征乌桓时,写途中所见。可为不实,因当时曹植虽在戎马之中,未经流离之苦,还不可能对灾难中的人民有如此诗中那样深厚强烈的同情。有人根据曹植《迁都赋·序》中“号则六易,居实三迁,连遇瘠土,衣食不继”的叙述认为作于魏明帝时,是自况。因曹丕父子的迫害,曹植不断地搬家,每况愈下,虽近似“流离”,但并未“失所”,还没有到藏身草野的地步。这首诗写于魏明帝时是无疑的,但不是自况。
此诗描述了边海百姓的艰难生活,比较深刻地反映了那个时代百姓生活困苦不堪的惨痛景象,表现了作者对劳动人民生活的同情。全诗采用了正面描写与侧面烘托的手法,使边海贫民悲惨的生活图景跃然纸上,言简意赅,寓意深刻。
“八方各异气,千里殊风雨”是“剧哉边海民”的衬托。各地的情况虽然不同,但最艰难困顿的要数“边海民”了。
“寄身”三句,实写“边海民”的悲惨生活。他们没身于“草野”,过着非人的生活。生吞活剥,巢息穴居,所以说“象禽兽”;他们不敢出来,怕被人发现、抓走,每天就钻在山林里边所以说“行止依林阻”。一个“依”字把逃民们的实际活动和恐惧心理都表现出来了。他们要靠在林中采集食物而存活,要靠险阻的坳壑以藏躲,他们怕暴露行迹,白天足不出林莽,黑夜也不敢明火高声。
“柴门何萧条,狐兔翔我宇”是全诗的精华所在。逃民们每日出没在山林之中与狐兔争食争住,而自己原来的家园却因为无人居住,反而变成狐兔们的自由跳踉纵情嬉戏的王国,非常可悲的现实。这两句扩大了全诗的内涵,它不仅使人想见逃民们的伤心落泪,而且使人看到生产凋敞,村落萧索的更广阔的社会图画;也扩大了全诗的境界,前三句是诗人眼中的情景,这两句是诗中人心里的想像。有此一笔,使短短的八句诗多了一层波折,添了一组形象,是以少驭多的佳构。可惜这一点历来被人忽略,以为这两句也是状“边海民”惨苦生活的,与前三句配合,写住处的荒凉;试想,已与禽兽混迹的“边海民”对“狐兔翔我宇”又何居叹哉。结果使诗的内容和形象顿然减色,因而对这首诗并不是写“边海民”,而是写逃到“边海”之“民”的,也就未能理解。
曹植曾在《谏伐辽东表》中劝曹叡“省徭役薄赋敛,勤农桑”,至此又以他的诗歌直接为民生疾苦而呼吁。建安诗人反映下层人民生活的题材极少,因而这首诗就更为宝贵。▲
《梁甫行》是曹植借乐府旧题描写海边逃民的困苦生活而作。此诗描述了边海百姓的艰难生活,比较深刻地映射出那个时代百姓生活困苦不堪的惨痛生活景象,表现出诗人对劳动人民深刻的同情。全诗采用了正面描写与侧面烘托的手法,使边海贫民悲惨的生活图景跃然纸上,其言简意赅,寓意深刻。
曹植(192-232),字子建,沛国谯(今安徽省亳州市)人。三国曹魏著名文学家,建安文学代表人物。魏武帝曹操之子,魏文帝曹丕之弟,生前曾为陈王,去世后谥号“思”,因此又称陈思王。后人因他文学上的造诣而将他与曹操、曹丕合称为“三曹”,南朝宋文学家谢灵运更有“天下才有一石,曹子建独占八斗”的评价。王士祯尝论汉魏以来二千年间诗家堪称“仙才”者,曹植、李白、苏轼三人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