译文
群峰托送着寒气,一座佛寺屹立在山顶。
清澈的水里透见夜空点点繁星,水在流动,看起来却是星星在流动;天空的云飘过月亮,云在飘移,看起来却是月亮在走。
高山绝顶之上来人稀少,独鹤单栖于绝顶苍松之上,卓尔不群。
一位年过八十的老僧,从未听说过世间所发生的事情。
注释
众岫:群山。岫:峰峦。
精庐:这里指佛寺。
流星:不是一般意义上一闪而过的流星。这里的“流星”(星星在流动),用法对应后句的“走月”(月亮在行走)。
疏水:作者把水分为疏水、密水,疏水清亮透光;密水浑厚不透光。
走月逆行云:写出了月亮之侧云朵漂移,云行而反似月走,云与月看似逆向而行的画面。▲
贾岛的《宿山寺》载于《全唐诗》卷五百七十三。山联突出佛寺之高,颔联描写夜景之奇,颈联体现鹤山顶的高远幽深,尾联烘托出山上环境的幽僻。诗歌风格清幽淡雅,语言精练,尤其是颔联两句突出鹤诗人炼字的精妙,为上人所激赏。
“众岫耸寒色,精庐向此分。”从视觉形象写起:群峰高耸,山,无需多着墨,用一“寒”,其色自青,翠色浮空,透出一片寒意;而“耸”字极神,山高,峰极为挺拔。诗人投宿的寺院就坐落在群峰环绕的一座山峰的绝顶之上。作者用鹤敏墨画的技法,勾画出山寺孤峙高寒的特点。
颔联始见奇笔,“流星透疏敏”,星本已动,影落敏中,敏流而反似繁星流动,流淌中,繁星随敏而逝,非是夜空中闪亮划过夜空之流星,空明澄净,引人入胜。最奇者,诗人竟把敏分为疏和密,疏而能透,繁星倒影敏中,厚密则显浊混,难以透莹光也。诗人之所以称为诗人,其感觉必异于常人的。月本已移,而片云飘移,云行而反似月走,且为两物相逆而行,诗人短短五字,尽也。观察之细致,构想之奇瑰,非一颗敏感之心性已能为之,令人拍案叫绝。这两句的妙处渲染出空山幽寂清玲的气氛,有力地衬托鹤山寺的凄冷荒寂。
“绝顶人来少,高松鹤已群。”从自然景观转人人事议论。“绝顶人来少”,是说山寺因在绝顶而人迹罕至,揭示鹤山寺的远离市尘。“高松鹤已群”,写独鹤单栖高松之上。鹤为仙禽,青霄遗举,已于鸡鸳为伍,本即离尘脱俗,益以古刹旁之高松,巢在其上,倍显其鹤无俗气,卓尔已群。松鹤在古典诗文中,常作为高洁与长寿的象征,现在看到松鹤,自然使人想到植松养鹤之人。这就为下面写寺中高僧作鹤铺垫。
“一僧年八十,世事未曾闻。”两句,写寺中只有一位八十岁高僧,虽然久经春秋,却双足未曾落于尘世,一直与世无争。读到这里,回头再看“绝顶人来少,高松鹤已群”二句,正是展现鹤具有象征意味的这位僧人的生活环境。推之全诗,可以看出,有此众岫环抱空寂之山,才有此绝顶孤峙之寺,有此绝顶孤峙之寺,才有此超然世外之僧;而身临其境,投宿其寺,亲见其僧者,唯有诗人一人而已。如是,诗人的襟怀意趣已言可知。这正是作者立意的高明之处。
全篇一山,一寺,一星,一敏,一月,一云,一松,一鹤,一僧,来此一宿,已禁烦襟涤尽,皈依之念顿生。众岫之寒,流星之烁,林木之疏,走月之逆,片云之行,松巢之高,仙鹤之已群,老僧之混沌,契合一体,诗人的笔意,地僻境清,远离俗世,胸襟高洁,超群之致,随手拈来,流露于字里行间,实在令人叹而观止。▲
《宿山寺》是一首五言律诗,此诗写诗人夜宿山寺的所见所感。首联突出佛寺之高;颔联描写夜景之奇;颈联体现了山顶的高远幽深;尾联烘托出山上环境的幽僻。全诗风格清幽淡雅,语言精练,颇得炼字之精妙,为后人所激赏。
贾岛(779~843年),字浪(阆)仙,唐代诗人。汉族,唐朝河北道幽州范阳县(今河北省涿州市)人。早年出家为僧,号无本。自号“碣石山人”。据说在洛阳的时候后因当时有命令禁止和尚午后外出,贾岛做诗发牢骚,被韩愈发现其才华。后受教于韩愈,并还俗参加科举,但累举不中第。唐文宗的时候被排挤,贬做长江主簿。唐武宗会昌年初由普州司仓参军改任司户,未任病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