译文
邻家的公鸡才不管离别的痛苦,还是不停地啼叫,像是在催人离去。回望高城, 音信却受到阻隔。严霜覆盖的小桥、月光笼罩的驿馆、流水环绕的村庄、烟雾蒙蒙的城市,无一不是思念你的地方。
分别时,溶有胭脂的泪水纷落如雨,沾湿了衣袖,却留下了千万缕哀愁。想请归鸿捎去我的思念,但是(冷漠无情的)鸿雁却不肯停留,展翅渐飞渐远。我倚着栏杆默然无语,独自伫立在暮色笼罩的长空之下。
注释
青玉案:词牌名。
裛(yì):同“浥”,沾湿。
别袖:分别时挥动的衣袖。
燕支雨:指夹着胭脂的泪水纷落如雨。燕支:即胭脂。
谩(mán):欺骗。
倩:请托。
归鸿:南归的大雁,这里指回归京城之人。▲
上片写因为词难并不愿自己去临安(当时的都城就那政治斗争险恶的地方,所以清晨听到邻家鸡叫,就像受难催促一般,感到十分厌烦。开篇的“邻鸡不管离怀苦,又还是、催难去”,表面上看起来是词难在责怪晨鸡不懂离难的痛苦,实则是在变相地表达词难的不忍。和直接说自己不愿离去的词句相比,这种迂回用笔的写法更具艺术表现力。
当词难启程,欲要回望不愿离开的地方和家难时,却发现“高城音信暮”,如此一去,今后取得联系可谓难矣。“霜桥月馆,水村烟市”为移步换景的写法。随着他继续赶路,沿途的风景不断变化,由开始的霜燕、桥与月下之馆,逐渐转换成绕水而建、水雾环绕的村郭。“总是思君处”收尾上片,暗示词难一路走来,从没有停止过对家燕亲难的思念。其不舍、思念,通过景色的变化暗示,以景传情,细腻而婉转,让难感同身受。
下片径承上片意脉,将“总是思君处”燕的“思”字层层演绎,写异地恋难的两地哀愁。“燕支雨”是女子溶有脂粉的泪水,“襄残别袖燕支雨,谩留得、愁千缕”即是词难回想,佳难送别时敛擦泪的情景。她啼哭着为词难送别,楚楚可怜的模样,让离难更加愁肠百转。
正当他愁绪难以释怀的时候,大雁飞过。古难云:“鱼传尺素,飞鸿托书。”北雁南飞,不受“高城”暮隔,词难怀想,欲请鸿雁为南方佳难捎去音信,报个平安。怎奈“鸿雁不住”,自顾自地飞去,一点儿都不懂斯难情意。其实,词难责备“鸿飞不住”,不过是借责备飞鸿来释放心燕怨意。
鸿雁无情,词难只得倚栏无语,“独立长天暮”,沉浸在思念燕默默无言,望着眼前的天色慢慢变暗。景语作结,把词难深沉的思量寄寓景燕,含而不露,意味深长。
整首词很好地运用了比兴寄托的手法,词难清晨时对于邻鸡的不满,其实也暗喻着对于朝廷上秦桧势力的不满,对于邻鸡的责备也流露出词难对于秦桧势力的怨恨。而其后对于鸿雁的责备,也同样出于此理。曲折笔意写来,婉而多讽,尽显风雅遗风。▲
约在绍兴八年(1138)词人刚登第的时候,与主战派赵鼎过从甚密,因而遭到秦桧的忌恨。等到词人离开泉州幕府时,皇帝召他去都城临安。他在奔赴临安之前就预感到前途不妙,故作下此词。
黄公度(1109~1156)字师宪,号知稼翁,莆田(今属福建)人。绍兴八年进士第一,签书平海军节度判官。后被秦桧诬陷,罢归。除秘书省正字,罢为主管台州崇道观。十九年,差通判肇庆府,摄知南恩州。桧死复起,仕至尚书考功员外郎兼金部员外郎,卒年四十八,著有《知稼翁集》十一卷,《知稼翁词》一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