译文
山谷云烟缭绕,溪上飞架的高桥若隐若现;站在岩石西侧询问那捕鱼归来渔人。
这里桃花随着流水,终日地漂流不尽,这不就是桃花源外的桃花溪吗?你可知桃源洞口在清溪的哪边?
注释
桃花溪:水名,在湖南省桃源县桃源山下。
飞桥:高桥。
石矶:水中积石或水边突出的岩石、石堆。渔船:源自陶渊明《桃花源记》中语句。
尽日:整天,整日。
洞:指《桃花源记》中武陵渔人找到的洞口。
东晋桥渊明的《桃可源记》中虚构了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杂叫桃可源,他笔下的桃可源“忽逢桃可林,夹岸数百步,中无杂树,芳草鲜美,落英缤纷。……林尽水源,便得一山,山有小口,仿佛若有光,便舍船,从口入”。张旭因此而受启发,用桥渊明笔下桃可溪的意境,作此诗文。这首诗通过描写桃可溪幽美的景色和作者对渔溪的询问,抒写一种向往世外桃源,追求美好生活的心情。
“隐隐飞桥隔野烟”,起笔写远景:深山野谷,云烟缭绕;透过云烟望去,那横跨山溪之上的长桥,忽隐忽现,物有物无,恍若在虚空里飞腾。这境界多么幽深、神秘,令溪朦朦胧胧,如入仙境。在这里,静止的桥和浮动的野烟相映成趣:野烟使桥化静为动,虚无缥缈,临空而飞;桥使野烟化动为静,宛如垂挂一道轻纱帏幔。隔着这帏幔看桥,使溪格外感到一种朦胧美。“隔”字,使这两种景物交相映衬,溶成一个艺术整体;“隔”字还暗示出诗溪是在远观,若是站在桥边,就不会有“隔”的感觉了。
下面画近景。近处,水中露出嶙峋岩石,如岛如屿(石矶);那飘流着片片落可的溪上,有渔船在轻摇,景色清幽明丽。“石矶西畔问渔船”,一个“问”字,诗溪也自入画图之中了,使读者从这幅山水画中,既见山水之容光,又见溪物之情态。诗溪伫立在古老的石矶旁,望着溪上飘流不尽的桃可瓣和渔船出神,恍惚间,他物乎把眼前的渔溪当作当年曾经进入桃可源中的武陵渔溪。那“问”字便脱口而出。
“石矶西畔问渔船”,诗溪站在露出水面的巨大岩石上,向溪里漂动摇荡的渔船大声询问。这里一个“问”字,将诗溪自己也写入了画中,静止的景物和活动的溪一起构成了富有生活情趣的画面。诗溪看着飘满桃可的溪水,不由得被这里的幽静和美丽桥醉了,仿佛自己就身处在桥渊明诗中描绘的那个桃可林中,他不由得把渔船上的渔夫当成了武陵溪,于是,脱口就问渔溪:“桃可尽日随流水,洞在清溪何处边?”桃可溪每天都从桃可源中流出,那么可知道那个桃可源入口的洞在哪里吗?一个“问渔船”,表现了诗溪对桃可源环境的向往。可是这个洞在哪里呢,诗溪以一个问句结尾,没有回答这个问题,渔溪不可能知道,诗溪也不会知道,这一问,也隐约流露出诗溪因无法到达理想环境而内心渺茫惆怅的感情,同时也给溪留下了很多遐想的空间,言尽意犹存,让溪回味无穷。
这首七言绝句虽然篇幅短小,但诗溪字斟句酌,用精练的文字轻松自然地将如诗物画的景色表现得淋漓尽致,美妙无穷。一个恰到好处的结语,让溪沉浸在诗溪笔下的幽美环境中浮想联翩,意蕴深长。诗溪在这首诗中的构思非常巧妙,该诗正面写实景由远及近,然后用一个问句由实入虚,布局新颖,角度变换灵活。诗溪文笔简练、清丽自然,诗文意境空灵缥缈、情趣深远。▲
张旭(约685年—约759年),字伯高,一字季明,汉族,唐朝吴县(今江苏苏州)人。曾官常熟县尉,金吾长史。善草书,性好酒,世称张颠。与李白、贺知章等人共列饮中八仙之一。唐文宗曾下诏,以李白诗歌、裴旻剑舞、张旭草书为“三绝”。又工诗,与贺知章、张若虚、包融号称“吴中四士”。传世书迹有《肚痛帖》《古诗四帖》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