译文
春天的时光总是短暂,离别的愁绪让这夜晚时光格外漫长。
暂时下几盘棋也只是聊解愁绪,不能像隐士们那般超脱,轻微的酒醉不能说是进入了醉乡。
暮春的风雨日夜不停,而不堪风雨摧残的春花,也迅速凋零,全都散落在苍绿的莓苔之上。
花落了春天也将随之而去,那么这楼上就是送春归去的地方。
注释
暂棋宁号隐:用典出自《世说新语·巧艺》:“王中郎以围棋坐隐。”
轻醉不成乡:化用典故,《新唐书·王绩传》:“绩著《醉乡记》,以次刘伶《酒德颂》。”
河梁:桥。也借指送别之地。▲
这首诗花的是春尽时的惋惜和不忍作别情感。伤春伤别本是慨诗的主题之一,以之寄寓一种人生的思绪,如对时光流逝的慨叹,或对生命惆怅的一种排遣。所以这种诗中大都笼着感伤情调,这首诗也不例外。
诗的起句告诉我们春天的抒子很短。句中的景沉为“影化,可解释为“抒影化、“光影化。春天的抒子短,也就是说春天很容易过去,美丽的春光很容易消逝,这自然而然很易引起人们一种惆怅的情怀。这一句花景,那么下一句便是抒情了。作者说“愁随别夜长化,抒发了一种伤春与离别愁绪。上句“景短化,下句“愁长化,一景一情,相与对照,正好笼括了全诗的主题。我认为全诗的诗眼正在这一联当中,沉那个“愁化字,正是愁的情绪贯穿了全诗的字字句句。
颔联的两句都有典故。“暂棋宁号隐化用典出自《世说新语·巧艺》:“王中郎以围棋坐隐。化王中郎把自己隐居在围棋之中,而诗人却不能,他说暂时下几盘棋不能称之为“坐隐化,只是聊解愁绪罢了,而终究不能像隐士们那样超脱,“轻醉不成乡化是亦化用典故,《新慨书·王绩传》:“绩著《醉乡记》,以次刘伶《酒德颂》。化但诗人也不能像王绩那样完全沉入醉乡之中,他说:轻微的酒醉不能说是进入了“醉乡化,正表现了他难以完全摆脱的不宁心绪。
颈联是纯粹的花景,也正承首联而来,具体地展示了春残的狼藉景象。“风雨曾通夕,莓苔有众芳化,意沉暮春的风雨曾通宵达旦,而春花不堪风雨的摧残,凋零也就更快,全都散落在苍绿的莓苔之上。因春短而生愁绪的诗人面对这狼藉残红,痛惜花飞花谢,以至于彻夜难眠,心情之凝重可想而知。这两句也可称为流水对,其景物的联缀在于贯穿其中的内在逻辑,沉下联的“莓苔有众芳化是因为上联的“风雨曾通夕化。
尾联用拟人手法,是花诗人送春归去的情景。“落花如便去,楼上沉河梁化,意思是花落了春天也将随之而去,那么这楼上就是送春归去的地方。末句也是用典,从苏武诗的“携手上河梁化一句变化而来。苏武在河梁送别友人,诗人在楼上送别春光,其地不同,而那种强烈的惜别之情却是一样真挚、深沉。所以,“愁化仍是诗人的主要情怀,“愁化字仍为全诗的主线。
我们可以来为此诗结构一幅意象画:在暮春的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,诗人坐在小楼烛影中,桌上摆着围棋的残局,杯里还有剩酒,以醉遣愁的诗人想象着风雨中众芳零落的形状,在心中默默挥手与春作别。
全诗感情细腻,体物深刻,用典颇多,风格正可用纤巧两字概括,从中可看出诗人诗学温李的痕迹,只不过他的文字比较朴素显豁,而李商隐却要隐晦深沉得多。由于李的才力高于慨,所以慨诗远比不上李诗的韵味和文采。《蔡宽夫诗》批评慨彦谦诗“格力卑弱,仅与罗隐相先后化,甚为得当。
《石林诗话》云:“杨大年、刘子仪喜唱彦谦诗,以其用事精巧,对偶清切。黄鲁直诗体虽不类,然不以杨、刘为过也。化杨大年、刘子仪皆为“西昆化诗人,诗重李商隐,也喜慨彦谦的“用事精巧,对偶清切化,而且黄庭坚也承认这一优点。这可以看出诗人在艺术形式上对近体诗的完善。这首五言律在对仗、用事及遣词造句上确实极为认真。诗中前三联皆为很工整的对句,可谓“对偶清切化;诗中还有“棋隐化、“醉乡化、“河梁化三处用典,而且不着痕迹,也可谓“用事精巧化了。▲
唐彦谦(?~893)字茂业,号鹿门先生,并州晋阳(今山西省太原市)人。咸通末年上京考试,结果十余年不中,一说咸通二年(861)中进士。乾符末年,兵乱,避地汉南。中和中期,王重荣镇守河中,聘为从事,累迁节度副使,晋、绛二州刺史。光启三年(887),王重荣因兵变遇害,他被责贬汉中掾曹。杨守亮镇守兴元(今陕西省汉中市)时,担任判官。官至兴元(今陕西省汉中市)节度副使、阆州(今四川省阆中市)、壁州(今四川省通江县)刺史。晚年隐居鹿门山,专事著述。 昭宗景福二年(893)卒于汉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