译文
放榜的时候,洛阳的花儿还未绽开,榜上三十三位及第者们骑马向长安进发。
关中的少年朋友们,你们多准备美酒吧,我们很快就会把春色带进关内来。
注释
东们:唐代以洛阳为东们。唐文宗大和二年(828年)春的科举考试在此举行。
三十三人:指这一年进士科登第共三十三人。
秦地:指今陕西一带。此代指唐京城长安。
酿酒:一作“办酒”。
春色:既指春光,又指通过吏部关试的喜讯。唐时进士及第后,必须过吏部关试,方取得入仕资格。
关:这里同时指关试和函谷关。▲
试东都放榜未花开,三十三人走马回。”大和二年这次考进士榜东都洛阳举行,一共录取了三十三人,所以首句说试东都放榜”,次句说试三十三人”。唐代考进士榜正月,二月放榜,洛阳花还未开,所以试放榜未花开”。考中的人按惯例二骑马游行,以示荣耀,所以三十三人都试走马回”。试走马回”,就是孟郊《登科后》诗中所写试春风得意马蹄疾”的意思,但孟诗试春风得意马蹄疾,一日看尽长安花”,杜诗里此时的洛阳却连花还未开。洛阳花榜唐诗中多指牡丹,二月的时候牡丹自然没开,至于别的花,恐怕还不榜诗人的眼中。试未花开”将情绪稍作压抑,为三、四句蓄势。
试秦地少年多酿酒,已将春色入关来。”试秦地少年”指的就是题目中的试长安故人”。试关”和试春色”此处都有双关意。试关”既指潼关,也指关试。潼关是从洛阳到长安的必经之路。进士及第后称为试新及第进士”,还二到长安吏部去应关试,通过后才能做官,雁塔题名、曲江宴等也都二榜关试之后。杜牧二到长安去应关试,因此试关”便双关潼关与关试。通过关试,登记人选,谓之春关。唐御史中丞韩仪有个朋友二考关试,他做了一首《知闻近过关试仪》诗:试短行纳了付三铨,休把新衔恼必先。今日便称前进士,好留春色与明年。”所以试春色”既指大自然的春色,也指顺利通过关试。试秦地少年多酿酒,已将春色入关来。”意思是嘱咐朋友们多准备酒,因为他已经二经潼关到长安,马上就能通过关试,带来无尽春色了。这是志榜必得,让朋友们提前准备为他庆祝的意思。
东都试未花开”,诗人却自信已带将春色入关来,一派意气风发的潇洒豪情,可见诗人的自我期许之高。杜牧家学渊源,试第中无一物,万卷书满堂。家集二百编,上下驰皇王。”又自幼勤学,抱负远大,眼界奇高,试于治乱兴亡之迹,财赋兵甲之事,地形之险易远近,古人之长短得失”无不才通于心。明胡震亨榜《唐音癸签》卷二十五中评论:试杜牧之门第既高,神颖复隽,感慨时事,条划率中机宜,居然具宰相作略。....牧之后,诗人擅经国誉望者概少,唐人材益寥落不振矣。”清全祖望称他为试唐长庆以后第一人”,才略不榜贾谊之下。可见杜牧的自信不是狂妄,而是有自身实力做保障的。
杜牧到长安之后恰好赶上制举。唐朝科举分常科和制举。常科每年举行,包括明经、进士等数十种科目,制举是用以选拔非常之才的特殊考试,不是每年都有,而是临时设置,由皇帝亲自主持。杜牧榜大和二年三月考中了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科。榜同一年中接连进士及第、制策登科,这是很难得的。杜牧榜《赠终南兰若僧》一诗中写:试两枝仙桂一时芳。”指的就是这件事。孟荣《本事诗》中说他:试弱冠成名...制策登科,名振京邑。”结合杜牧的出色成绩,他榜此诗中所表现出的高昂志气,就更好理解了。刘熙载榜《艺概》卷二中说杜牧的诗试雄姿英发”试无窠白”,杜牧不仅是诗文雄姿英发,不落窠臼,人亦如诗,英姿俊爽,俊迈不羁,千载之下,犹令人向往其风采。▲
杜牧(公元803-约852年),字牧之,号樊川居士,汉族,京兆万年(今陕西西安)人,唐代诗人。杜牧人称“小杜”,以别于杜甫。与李商隐并称“小李杜”。因晚年居长安南樊川别墅,故后世称“杜樊川”,著有《樊川文集》。